美国国会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当地时间9日举行最后一轮针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弹劾调查听证会，参与弹劾调查的两党三位律师出庭作证，并接受议员们的质询。

作为最后一场对美国全国公开转播的弹劾调查听证会，外界此前预期证词中不会出现新的爆料，只会将之前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和司法委员会几轮公开和闭门听证会的内容进行“总结”和“划重点”，但实际上，两党参与弹劾调查的律师亲自就证据论证和弹劾条款展开了激烈辩论。这也被看作是弹劾投票前，两党进行的最后一场“公关战”比拼。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秩序”

当天长达9个小时的听证会持续了前几轮听证会上两党分歧严重、证人和国会成员之间互不让步和互相攻击的态势，甚至还出现了证人之间互相指责而被国会成员警告的局面。

民主党弹劾调查代表律师戈德曼（Daniel Goldman）和伯克（Barry Berke）在当天的听证会上继续激辩民主党弹劾特朗普的核心议题：“特朗普将个人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滥用职权为个人政治目的谋利。”

共和党的代表律师拉斯特（Stephen Castor）则抨击民主党为了阻止特朗普连任“不择手段”、“为了弹劾而弹劾”。

见证过此前几轮弹劾听证会的多位美国政治观察人士均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在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弹劾听证会中，9日的听证会激辩最多、争论也最激烈。“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秩序。”一位观察人士这样评论道。

特朗普当天连发多条推文，再次痛斥弹劾听证是“猎巫”。“什么都不做的民主党真丢人！”特朗普还重新转发自己上周的一条推文称，“乌克兰总统曾经说过，‘在处理乌克兰问题和与我的谈话过程中，特朗普总统没做过任何错事。’”

美国政治网站Axios则评论称，9日的听证会无外乎是一种形式，因为目前已经毫无疑问，民主党所控制的司法委员会正在迅速起草弹劾条款，并在争分夺秒地在圣诞节前完成弹劾特朗普的全院表决。

当地时间9日的听证会后，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随即召集多个委员会主席举行闭门会议，初步达成草拟“滥用职权”和“妨碍国会”两项弹劾条款，并且最快可能会在下周进行表决。

两党律师团各谈“四点”

第一财经记者在听证会现场看到，听证会一开始就有一位支持特朗普的抗议人士闹场，批评司法委员会主席纳德勒“叛国”。在纳德勒的发言被打断，抗议人士被安保人员请出现场时还继续高喊“特朗普无罪，但民主党不喜欢他，所以要罢免他的职位”。

在抗议者被带走之后，纳德勒在发言中重申，无论是多位证人的证词还是根据弹劾调查所获得的事实，一切都指向特朗普为了个人利益滥用职权扣押国会批准给乌克兰的军事援助资金，还以白宫会面为筹码要求外国政府帮忙调查自己的竞争对手拜登。

接着，民主党和共和党律师都用了自己所认为的“四点理由”说明了应该弹劾和不应该弹劾特朗普的原因。

民主党律师戈德曼所给出“应该弹劾特朗普”的四点理由是：特朗普“主导了一个主题，施压乌克兰展开两项新的调查”；通过白宫的权力扣留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所有特朗普圈内人对此全部知情”；“所有圈内人都知情并让特朗普因此放行对乌克兰的援助资金后，他仍然没有放弃让乌克兰进行调查”。

共和党律师则给出了“不应该弹劾特朗普”的四点理由理由：特朗普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电话中并没有显示施压和交换的任何证据；泽连斯基已经多次否认被施压；乌克兰对军事援助基金被扣留一事毫不知情；军事援助资金最终被放行，尽管乌克兰并没有做出调查拜登的声明。

“就是一场表演秀”？

如果说双方的陈述阶段还算比较平静的话，在问答阶段一开始，火药味就变得浓重起来。

在问答开始就被共和党同僚多次打断后，纳德勒宣布听证会暂时休会15分钟。但是，复会之后，两党的冲突变得更加激烈。

“特朗普总统违背了誓言，将个人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前。”纳德勒在开场白中说到。

“可弹劾的罪名在哪里？事实是根本没有犯罪。”该委员会共和党资深成员柯林斯（Doug Collins）反问。

在两人争锋相对“谁也听不清谁”的时候，佛罗里达州共和党众议员哥特兹（Matt Gaetz）站出来支持柯林斯。哥特兹询问民主党律师戈德曼是否“没有党派偏见？”戈德曼则表示确认。

在提问环节中，柯林斯和哥特兹质疑为何戈德曼“既能当证人又能当问话的”，这样做是否违反了该委员会的规定。

“他不能既当证人又当法官。”柯林斯说。纳德勒则“一锤定音”：“没有违反（规定）。”

而当共和党律师卡斯特询问“他是否可以问一个5秒钟的问题”时，纳德勒再次“一锤定音”： “不行。”

对此，柯林斯朝着纳德勒的方向喊道“锤子敲得响不代表你就正确”, “共和党主导调查的方式对总统完全不公平”。

“全是政治。”柯林斯表示，“就是一场表演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