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各国如何联手推动世界经济“绿色复苏”？

5月29日，主题为“后疫情时代：全球治理与国际合作”的国际金融论坛（IFF）2021年春季会议在北京开幕。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António Guterre）在开幕式上发表致辞称，新冠肺炎疫情颠覆了人们的生活。虽然全球抗疫取得一定进展，但2030年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进程受到影响。为扭转这一趋势，需要在多方面采取更协调一致的全球和多边对策。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格奥尔基耶娃（Kristalina Georgieva）表示，全球经济复苏出现危险的分化，各国政策制定者必须在疫苗接种、经济复苏、未来发展等方面为每个人提供公平机会。各国需本着“同舟共济”的精神支持最脆弱的国家，帮助其调动国内收入，提供更多优惠资金，并协助解决债务问题。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主席、葡萄牙前总理巴罗佐（Jose Manuel Durao Barroso）则表示，这场疫情表明，公共卫生应该被视为一种全球公共产品。各国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科学、经济和财政资源致力于社会的复苏，加强卫生系统的复原力。

疫苗接种有现代历史上最高的公共投资回报

格奥尔基耶娃称，由于人们适应了远程工作方式，各国在继续提供政策支持的同时扩大了疫苗接种范围，IMF近期将2021年和2022年的全球增长预测分别上调到6%和4.4%。“超常规的政策措施使全球经济避免了更糟糕的结果。如果没有采取这些措施，去年全球经济萎缩的程度会是现在的三倍。”她称，“各国在过去十年中加强了银行体系韧性，因此我们没有再次遭遇全球金融危机。”

格奥尔基耶娃表示，虽然全球经济显露复苏迹象，但复苏路径和步伐正出现危险的分化。少数发达和新兴市场经济体的复苏势头强劲，但政策空间和疫苗普及程度有限贫穷国家则较为落后。

在疫情彻底结束前，各国仍面临巨大不确定性。对于疫苗接种，格奥尔基耶娃建议，到2021年底，所有国家接种疫苗的人口比例至少应达到40%，2022年年中至少达到60%。为此，各方应提供资金、捐赠疫苗并增加投资以防范下行风险。 IMF估计，这项计划在全球范围内的成本约为500亿美元。但这将带来巨大好处，到2025年，更快的疫苗接种将使全球产出增加9万亿美元。

“这将是现代历史上最高的公共投资回报。”她称，“抗疫政策确实是最好的经济政策。在这方面，中国付出的努力值得称赞，在继续加快本国疫苗接种的同时，（中国）向其他国家提供疫苗。”

巴罗佐称，目前全球疫苗分配出现了问题。最富裕的国家和最脆弱的国家之间的疫苗接种进度仍然存在巨大的鸿沟。要促进全球疫苗公平分配，发达国家应向应对疫情能力薄弱的国家和地区提供帮助。

世界银行第12任行长金墉建议，各国应明白投资公共卫生防疫领域对促进全球金融稳定和经济强劲增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此外，世界卫生组织（WHO）需要更多的资金支持和独立性，以助其履行相应职责。“迄今为止，国际金融机构已经发挥了强有力的作用，应当鼓励它们与WHO、联合国其他机构、非政府组织和私营部门开展更加密切的合作，以确保所有国家都能获得专业知识和包括疫苗在内的必要医疗资源。”他发言时说。

促进可持续经济复苏

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行长金立群在演讲中说，可持续的基础设施投资将会成为未来最有效的实现经济复苏的方式。金立群称，由于疫情影响，现在几乎一半以上的低收入国家已经深陷债务危机。包括亚投行在内的多边银行都认为，需要给这些国家提供新融资，使其有能力进行偿债，以支持其长期发展。

格奥尔基耶娃认为，各国要保障经济复苏，必须实现谨慎转型，通过收入支持和劳动力市场政策缓解劳动者所受到的影响。应进一步支持可持续经营的企业，同时实施有效的破产和重组框架，以减轻企业破产造成的创伤效应。

联合国工业和发展组织（UNIDO）总干事李勇说，中小企业是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支柱，只有提高这些企业获得技术和融资规模的能力，才能更好地实现复苏。据UNIDO评估，与2019年相比，2020年亚洲中小企业收入损失逾50%。为了缓解流动性压力，中小企业亟需融资，在运营上更注重成本效益。然而，各大银行已无力承担更多风险。当公共财政空间缩小，政府不能只是实行刺激政策，更要为中小企业制定创新型融资机制。

为让每个人在未来拥有平等机会，格奥尔基耶娃提议，投资于数字基础设施可以提高生产率和收入。“中国等国的经验表明，促进电子商务和金融科技能够扩大人们获得金融服务的渠道，并充分利用创新和发挥创造精神。”她称。

李勇也认为，通过知识共享和强化，提高自身竞争力和抗风险能力，并在制造业引进数字技术，各国将有机会“重建更好未来”。目前，从医疗保健到小型企业运营等领域，再到全球环境保护，数字化解决方案已经为各国跨部门抗击疫情带来机会。不过，创新和数字化进程产生的影响并非仅限于某个国家内部，全球需要统筹行动，尤其要共同治理相关风险。

格奥尔基耶娃还称，全球还必须向新的气候经济转型，以避免经济和金融受到大范围干扰。“中国在2060年之前实现净零排放的目标展现了重要的领导作用，也突显了在这方面达成的全球共识。”她说，气候行动也提供了一个机遇。IMF的研究表明，开展绿色基础设施投资，同时实行碳定价，可以使全球GDP在未来15年内每年提高0.7%，同时还能创造数百万就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