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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跌入“能源陷阱”?美欧制裁下俄罗斯经常项目顺差创新高

时间:2022-05-31 16:44:09 | 来源:第一财经

在油气资源价格节节攀升之际,尽管被西方制裁,俄罗斯经济依旧展现了足够的韧性。

俄央行最新数据显示,俄今年前4个月经常项目顺差增长超两倍至958亿美元,创下至少是1994年来最高纪录。俄罗斯去年同期经常项目顺差金额为275亿美元。

在俄央行看来,经常项目顺差的飙升,主要是在美国及其盟国就俄乌冲突对俄实施制裁压力下,石油与天然气出口价格在国际市场飙升,但进口则大幅下滑。

经常项目被视为贸易和服务最广泛衡量标准,衡量的是一个国家商品、服务与投资流出与流入的状况。俄经济发展部预计,2022年俄经常项目顺差将达1900亿美元,创历史新高。

此外,俄罗斯最新公布的今年一季度经济数据中,不仅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实现了3.5%的正增长,而且财政收入不减反增,今年前4个月,俄联邦预算盈余达到1.1万亿卢布,是去年的3倍。

俄卢布表现抢眼(来源:新华社图)

能源出口赚翻

2022年以来,全球原油供需持续偏紧。再加上2月底突然暴发的俄乌冲突,受制于地缘政治溢价,国际油价持续上涨。在今年前4个月中,布油期货价格一度突破每桶139美元,此后国际油价已稳定在110美元~120美元/桶区间。

尽管自俄乌冲突恶化以来,以美欧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已对俄罗斯施加了6轮制裁,且涉及金融、经济、能源多个领域,但依旧阻挡不住国际市场买家对俄罗斯石油的热情。根据俄罗斯能源部数据,4月俄石油出口量达到每日810万桶,与3月相比足足提升了62万桶。量的提升自然也带动了收益的提升。

在此前的制裁中,英国与美国先后对俄石油进行“封杀”。不过,俄石油出口结构中,英美并不是主要买家。从国际能源署(IEA)公布的俄罗斯石油出口的结构来看,虽然受制裁影响,运往欧盟、美国和英国的石油出口量减少约120万桶/日,但运往印度和土耳其的货物分别增加73万桶和18万桶。尽管欧盟也个给出了摆脱俄罗斯能源的时间表,但不可否认的是,欧盟仍是俄罗斯能源最大的出口市场。4月,依旧有43%的俄罗斯石油出口至欧盟国家。

牛津经济研究院高级经济学新兴市场首席经济学家奥洛娃(Tatiana Orlova)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俄罗斯利用国际油气供应的紧张氛围,与同样期待高油价的海湾国家联手,阻止石油增产计划,使得国际油价稳定历史高位,以解本国的“燃眉之急”,“高油价叠加制裁造成的需求激增,出现了俄石油出口源源不断的情况。”

在俄罗斯另一大优势能源天然气领域,俄罗斯更是赚得盆满钵满。欧盟统计局的数据显示,欧盟对俄天然气的依赖比重达40%。2021年,欧盟进口了1550亿立方米的俄罗斯天然气,其中包括1420亿立方米的管道天然气和140亿立方米的液化天然气。其中,不少欧盟成员对俄天然气依赖占比超过80%,尤其是芬兰、保加利亚对俄天然气的依赖程度达100%。

为应对欧美的禁运措施,俄罗斯已在5月正式宣布施行“卢布结算令”,即对“不友好国家或地区”改用卢布结算石油和天然气交易。目前,俄罗斯54家天然气买家中约有一半已经遵守了卢布支付机制,每天向俄气公司(Gazprom)发送大约 2亿美元的天然气订单收入。而对于拒绝遵守新付款条件的波兰、保加利亚、芬兰,以及荷兰,俄罗斯已暂停了天然气出口。

由此,不少分析机构均认为,在能源价格大幅上涨的背景下,俄罗斯今年的油气资源收入将再创新高。花旗预测,在2022年,俄罗斯向欧洲国家的天然气销售收入可能达到创纪录的1000亿美元,为去年的2倍;同时石油收入也能创新高。国际能源署(IEA)最新月报就也测,今年俄罗斯的石油收入仍增长了50%。能源咨询机构Rystad Energy则认为,今年,俄罗斯的石油收入可能大增45%,最终达到1800亿美元以上。

奥洛娃认为,天然气、石油等化石燃料价格的上涨意味着,即便是俄罗斯受到制裁和出口限制的影响,收入也还是会增加,“俄罗斯实际上让欧盟掉入了陷阱:尽管它们尽力限制俄罗斯化石燃料,但限制将导致价格提升,抵消或缓解俄罗斯出口数量减少带来的收入影响。”

卢布成表现最好货币

在今年前4个月经常项目前所未有的顺差下,俄卢布表现抢眼,复苏势头强劲。截至第一财经发稿时,美元兑卢布汇率为1美元兑61.58卢布,较3月初历史低点的1美元兑130卢布下跌近一半。

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资本积累和增长教授弗兰克尔(Jeffry Frankel)表示,这种情况非同寻常。“通常,一个遭遇国际制裁和重大军事冲突的国家,投资者会逃离、资本不断外流,导致货币贬值。”他分析道,“但俄罗斯央行激进的资金管控措施和西方强制制裁的共同作用,创造了市场对卢布的需求,推高了卢布价值。”

诚然在3月底俄政府抛出“卢布交易令”的概念后,卢布在外汇市场上迅速反弹。此后,俄政府还宣布卢布与黄金挂钩等措施,助推了卢布的复苏。对于卢布的“V型”反弹,不少外媒甚至认为卢布毫无疑问将成为“今年表现最强势的货币”。自1月份以来,卢布对美元的汇率上涨了40%。

不过,奥洛娃表示,需要警惕卢布汇率的强势反弹给俄罗斯出口带来的压力。为稳定出口,上周,俄央行采取了买入外汇等干预措施,防止卢布升值过快。俄央行也在26日的最新议息会议上宣布,将基准利率下调300个基点至11%。2月底俄乌冲突暴发后,俄央行曾大幅提高基准利率至20%。4月8日,俄央行下调基准利率至17%,4月底进一步下调至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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